11月30日,这天早上艳阳高照,到了下午,在赶往殡仪馆的途中,天空已经开始有些阴霾,迎面而来的风,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寒意。
这一天,是辅友会的会员们向我们敬爱的顾问小梅老师告别的日子,老师在世寄居53载,这是一个令人断肠的告别,尤其是老师的家人。
告别仪式在牧师的主持下,简单而隆重,肃穆而哀伤。一百多名亲友中,还包括从台湾来的三位姐姐和两位兄长,以及从马来西亚过来的家婆和家人。仪式过程中,没有人号啕大哭,呼天抢地,但哀伤溢满各自心怀,尤其当大家排队瞻仰老师遗容时,有的忍不住低声悲泣,有的红着双眼和鼻子,泪水强行挂腮。
抵达万里火化场时,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。
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。
这最后的告别,令大家难忘的,是小梅老师的先生向大家的致词。我的心揪紧着,担心他是否会情绪失控,就在他的爱人身边,就在这最后告别的这一刻。这时,若是有一只蚊子飞过,相信我们也能听见它抖着翅膀前行。
然而,他自始至终看似平静地站着,心中虽悲恸至极, 仍竭力克制,无需演讲稿,他断断续续地透露爱妻的二三事。但,时而停顿平伏哀痛,时而深情地回头去看看他的爱妻,然后又面向着大家继续他的话。
他首先感谢小梅老师的朋友们这一年半来给于的支持和帮助,有的甚至天天接送,也有送饭菜饮食的,还有给于精神鼓励的。他说,小梅老师是一个极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,她也谢绝了许多朋友的探访,她并非无情,而是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带给他人。
他也提到,在停丧的这三天,他听到很多关于妻子的好人好事,都是他不曾知道和听说的,这包括从来吊唁致祭的人口中获知的:她曾经让一个想结束生命的人,找到了继续生存的力量,她也陪伴了一个突然丧失丈夫的妇女,走过哀伤的日子,继续撑起一个家,还有一对想离异的夫妻,重新筑造爱巢。这些值得引以为傲的事,他的妻子却从来没对他透露,她就是一个这样低调,不爱炫耀成就,只愿意诚心为他人付出的人。
关于小梅老师得癌的事,他说,妻子告诉医生:“你只要把病情告诉我的先生就可以,不用跟我说。”说到这里,他不禁停下,回头再望望躺在那里的爱妻好一阵子,空气静得几乎什么也没流动。待他回头,他说:“她就是一个很正面看问题的人,永远抱着乐观的态度。”然后他又停顿了一会儿,吸了一口气说了最后一句话:“告别仪式很快就要过去,但对于我和孩子来说,伤痛才刚刚开始。”
他的致词结束了,我们却无法报以掌声,只有泪水流下。
躺在棺木里的小梅老师,看来还是那么安详,那么温馨感人,令人心疼不已。
送殡后回家的途中,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,相信老天也惋惜老师英年早逝!
小梅老师,送别之际,我只能写下寥寥数语,与你告别。
献给敬爱的小梅老师:
你总是让人留下温馨的感觉,
就算是病魔来袭,
你风采依然。
你希望留给世人的,
永远是最好的!
你对病痛总是轻描淡写,
你的坚强竟是那样的不露痕迹,
但你的风范将永远长存在我们记忆中!
愿你安息主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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